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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豪之剑(连载结束)

<p>[人民日报] (1980.01.01) 峻骧&nbsp;&nbsp;</p><p>连载之一:海滨枪杀案    <br/>连载之二:古玩店老板    <br/>连载之三:组织部长叛变    <br/>连载之四:清晨电车上    <br/>连载之五:巨籁达路四四八号    <br/>连载之六:牛皮板带和鱼肝油    <br/>连载之七:意外来客    <br/>连载之八:在老悦来客栈    <br/>连载之九:张英中伏    <br/>连载之十:解开镣铐    <br/>连载之十一:金指金一郎    <br/>连载之十二:螳螂拳考证    <br/>连载之十三:傅家姐妹    <br/>连载之十四:叛徒喋血    <br/>连载之十五:剑气长存</p><p><strong>一、海滨枪杀案</strong></p><p>  美丽的海滨城市青岛,早在二十年代之初,就被人誉为“东方瑞士”。海内外的豪门富户,竞相在此兴筑楼台别墅,每年盛夏,避暑客蜂拥而至。一九二九年的八月中旬,正是游人如织的时节,紧临前海栈桥这个风光最佳丽的地方,三、四天内连续发生了两起枪杀案,一时全市愕然,京沪报纸纷纷报道,那些徜徉在海滨汇泉的避暑客们更是谈虎色变,议论着这个艺高胆大、枪法娴熟的豪客。八月十三日那起枪杀案,发生在夜晚,死者是个二十二岁的青年,名叫丁维尊,他新婚不久。当他年方十九岁的妻子被带到警厅查询时,当地小报记者们大事渲染,什么“小家碧玉、带雨梨花”啦&nbsp;&nbsp;,什么“粉面桃腮、莺啼燕哀”啦,他们竭力描绘这个少年寡妇如何美貌,字里行间暗示这是一起情杀案。但是时过三天,八月十六日下午三时许,在保定路新盛泰皮鞋店门口,身佩双枪的捕共队队长王复元,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市井繁华之处,被人连射三枪,当场毙命。枪声一响,岗警暗探赶来,那位刺客又持枪拒捕,从容窜越墙头,转眼间不知去向。那种胆识武艺,使观者惊叹不已。<br/>  那王复元,乃是山东省清共委员会的委员,双手沾满共产党人鲜血的叛徒特务。他的被刺,再用风化案掩饰就难以欺世骗人了。最使国民党青岛市党部的头子杨兴勤、李翼中和胶济铁路警务处处长吴大麻子惊慌莫名的是:他们在丁维尊被杀之后,第二天的夜晚明明送王复元乘青平特快回济南,八月十五日晨吴大麻子还接到王复元从济南车站拍回的平安抵达的电报,怎么在十六日的大白天里,王复元又会陈尸青岛街头?是什么鬼使神差把王复元勾回青岛引颈受诛?那共产党的刺客又何以如此胆大包天,真使伪党部、警厅的头子们又惊愕又难解此中之谜。<br/>  原来丁维尊是敌人潜伏在中共青岛地下党组织里的秘密走狗,他被刺后报上大放情杀烟幕,那是欺骗老百姓的。深知刺客武艺的王复元,却吓得心惊肉跳,草木皆兵,再不敢呆在青岛。十四日夜他上了火车,整夜不敢合眼,对护送他的那两个路警都疑神疑鬼,双手紧握衣袋里的手枪。他到底怎么会这样快返回青岛,就连警察局的日本顾问也难以揣摸出来。</p><p><strong>二、古玩店老板</strong>
        </p><p>  两天以后,上海黄浦江边,一个身穿竹布长衫的青年,正眺望着满江洋轮,忽然他被一声报童的呼喊吸引:“看报!看报!青岛血案,捕共队长王复元暴毙!”那青年急忙买报一看,顿时喜形于色,急匆匆拐入四马路,走进一间古玩店。<br/>  这古玩店只有一间门面,陈列货品却十分丰富,琳琅满目。店老板正同一对衣着华丽的男女谈生意,那男客手擎一柄尺把长、铜锈斑斓的古剑说:“都说古人身高,腰悬三尺青锋,何以此剑这么短呢?”<br/>  那位文质彬彬、丰唇微髭的店老板,扶了扶玳瑁眼镜笑道:“尊客只知其一,古来确实讲究三尺青锋,屈原诗云:‘挟长铗之陆离兮’,即可为证。不过亦有此种短锋,先生听过《鱼肠剑》这出戏吧?专诸刺吴王僚,剑藏鱼腹,不短何成?荆轲刺秦,图穷匕显,也是用的短刃呀。实在说,小号不敢夸口,藏家原说此剑即专诸刺王僚之物,学生才疏学浅,不敢断言此即鱼肠剑,但此为战国故物,却是定然无疑的。”老板一番话说动男客,那女客却说:“花两千五百块大洋,买这捞什子,划不来,划不来!”店老板笑道:“夫人可不要小看古物啊,若是摆在夫人客厅,配个紫檀几案,说是专诸之剑,那可会使宾客亲朋惊羡,有一天,它或许价值逾万呢!”他见那女人心动,就又说道:“宝剑赠英雄,红粉献佳人。小号再让一点,二千四百元成交如何?”说着他麻利地包起古剑。<br/>  那刚进来的长衫青年,看了这场交易,深知店主筹资的苦心,待顾客携剑出店,老板疾忙关门。青年才把报纸递给他说:“伍豪之剑显神威了!可耻叛徒已毙!”那老板摘下眼镜,显出剑眉朗目,顿刻英气照人,与方才判若两人,他一目十行,览毕报纸,沉重地说:“我们历来反对恐怖行动,但对这种血债累累的叛徒,不予凌厉之击,革命何以发展!”继而他忧虑地问道:“听说刘谦初又被王逆逮捕,不知张英同志可安全?”那青年摇了摇头。老板疾忙打开抽屉取出另外两张银票,连同那二千四百元的银票装在一个信封内,写完收者地址姓名,又挥笔写上“伍豪拜托”四个挺拔如剑的草字,交付青年道:“关山万重,千万珍重!”</p><p>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em01]</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3 9:03:36编辑过]


君似梅花我似叶,不怪花开早,只恨叶生迟……
不谢不谢,你再多贴点嘛,省得我贴了,哈
君似梅花我似叶,不怪花开早,只恨叶生迟……
忘了,晕,老哥帮忙继续撒,我家里的电脑里没有资料。。。[em02]
君似梅花我似叶,不怪花开早,只恨叶生迟……
<><STRONG>五、巨籁达路四四八号</STRONG></P>
<>  昭功跳下电车,又感到很后悔,因为那西装乘客不是别人,正是中央军委负责人周恩来同志。他在保训班里听过恩来同志的政治课,那博古通今、切中时弊的讲演,使昭功真有胜读十年书、顿开茅塞之感。他到上海来受训,抱着为党平叛的决心。听了恩来同志纵谈闽、皖、豫、赣、陕、甘、海南各地红旗遍地,革命根据地逐渐形成的大好形势,他那悲壮殉党之怀顿舒。今晨在电车上邂逅,真想能交谈数语,以表达感佩情愫。但想到党的保卫工作纪律,只好见面也如同路人了。<BR>  下车以后,走在冷清的马路上,他想到恩来同志只身乘坐电车,身边没有警卫人员,不免担心;继而又想自己明日即将离沪北返,天赐相晤良机,却失之交臂,也许今生再难相遇。昭功怀着纪律与感情矛盾之情来到巨籁达路,拉动了四四八号的竹篱门铃。<BR>  那巨籁达路是旧上海法租界一条僻静的马路,四四八号是一所老式平房。迎门屋内,八仙桌旁坐着一人,见到昭功,连忙站起握手,昭功惊喜交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原来那人正是周恩来同志。他们四手紧握,昭功激动地说:“我定不负组织重托,誓与叛贼喋血相搏!”<BR>  “不!”恩来同志笑道,“善于制敌于死地而保存自己者才是最可贵的战士。为确保任务完成,军委决定派张英同志与你同往,明日你们船上见。”<BR>  王昭功久闻张英威名,知道这是恩来同志的警卫员,不只武艺高强,而且到苏联受过特别训练,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只听周恩来同志接着说:“张英和你是小同乡嘛,昭功同志,你一定要临变心静,乐观豁达。除叛之后,你还是回家乡开创农运,你们诸潍两县素有革命传统,辛亥反清、民五讨袁两次首创独立,潍河两岸人民都曾奋举义帜啊!我们是满怀光明理想的共产主义者,非古代舍身取义之士可比,党寄希望于你呵!”说着他爽朗地大笑。话虽不多,却如醇酿甘露,暖润昭功肺腑。昭功早有开创潍河武装斗争根据地的素志,接受锄奸任务,才暂时放下。今天恩来同志一提,他顿感知己。恩来同志连敬昭功三大杯酒,就匆匆离去。主人又陪昭功饮了数盏,才取出一张赴青岛的船票。昭功问:“武器呢?”主人哈哈一笑,指着两瓶精装鱼肝油道:“就是它!”</P>
君似梅花我似叶,不怪花开早,只恨叶生迟……
<><STRONG>六、牛皮板带和鱼肝油</STRONG></P>
<>  一九二九年四月下旬的一天,正是汇泉樱花烂漫的时节,招商局的沪青客轮在青岛二号码头靠岸了。海关纠察们对头等舱的洋人和达官贵戚们还客气些,对一般乘客不只要检查包裹,而且还要搜身。旅客们横遭盘查,也只好忍气吞声。<BR>  一个身穿蓝直贡呢大褂的乘客,走到检查岗卡前。此人中等身材,胖胖的方圆脸盘上,一双眼皮颇长的细眯眯的眼睛,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儿。他手里提着两听铁桶美福林饼干,海关纠察们打开饼干桶翻弄一番,见无异样,又要搜身,那人猛然敞开大褂,双目圆睁,闪出炯炯逼人的寒光,挺着胸脯悄声说:“都是常来常往的朋友,可别太过分了哇!”说话间,他敏捷地将一卷钞票塞到纠察手上。<BR>  纠察见乘客腰扎四寸宽的牛皮板带,上身是密纽紧身武士装,两肩肌肉隆起,一看就知道是位闯江湖练武艺的人物,又得了贿赂,就摸了摸他那硬梆梆的板带说:“公事么,如今贩毒,贩这个的太多啊!”纠察伸出拇指食指作了个枪的手势,拍拍那人的肩膀,表示讲交情,就让他过去了。紧跟在那乘客后面,提着两瓶麦精鱼肝油的王昭功却吓了一跳。原来那腰扎牛皮板带的乘客,正是张英,他那腰里就藏着两支手枪。张英在船上一天一夜没吃饭,他练过气功,把手枪塞在板带之内,吸气勒紧,从外面丝毫看不出枪的痕迹。<BR>  两人出了码头,径直往大庙山走去。<BR>  青岛是个临海山城,市内翠岭起伏,各式楼房,依山而建,红瓦绿树与海光山色相映成辉,风光分外旖旎。市内有九山十岭,大庙山位于市区,离码头最近,山顶筑有日本神社,层层石梯,仰望入云,极其巍峨,此山就是由此得名。因为此处有日本人的神社,所以严禁采伐树木,年长日久,林深草密,最是僻静。他们来至丛林深入,张英才解开板带,两支手枪已深深嵌在皮肉之内。昭功也忙打破麦精鱼肝油瓶子,枪弹就藏在里面。<BR>  当时海关规定:偷运枪支不带子弹者犯法不犯罪,没收枪支不扣人;若是枪中带子弹就构成犯罪,要扣押起来,因此两人分别携带,以防万一。他们藏好枪弹,就按接头地址去找中共青岛市委的负责人,安排去济南锄奸的计划。</P>
君似梅花我似叶,不怪花开早,只恨叶生迟……
<DIV class=quote><B>以下是引用<I>秋风扫落叶</I>在2006-2-7 21:04:57的发言:</B><BR>  为什么要取名伍毫?有没有什么依据?</DIV>
<>伍豪,总理当年在觉悟社和同志们一起抓阄定名次,他抓了5号,邓颖超抓了1号,所以他们各自以此为代号,化名伍豪、逸豪。</P>
君似梅花我似叶,不怪花开早,只恨叶生迟……
<><STRONG>七、意外来客</STRONG></P>
<>  当时青岛市委书记王景瑞,还是个二十五岁的青年。他原是纱厂工人,一九二七年一月入党,“六大”之后,大胆提拔工人干部,因此入党不久,他就被选为市委委员,在罗玉堂调省后,他又接任了青岛市委书记。为了掩护,他开了个木炭铺。他见张英、王昭功来到,非常高兴。不过他对貌不出众的张英有些担心,怕没多大本事,完成不了中央军委交下的任务。<BR>  王景瑞悄悄问昭功:“他行吗?”王昭功伸着大拇指说:“你可千万不能以貌取人,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张英同志武艺超伦,比我胜过十倍。当年军委计划劫囚车抢救彭湃、杨殷同志时,他就是攻击的主力,只是由于错过时机,未能如愿。但是在彭杨追悼会时,同敌特巷战,他双手打枪,英雄极啦。听说当年他在冯玉祥部下当过军官,入党后一直担任中央机关保卫,这是军委书记亲自派来为我省锄奸的,你可要好好配合啊!”景瑞听了,满心欢喜。当晚他们就找到打入敌人内部的徐子兴,仔细研究行动步骤,决定王昭功先去济南,同侦察敌情的王永庆同志联系。找好掩护对象后,再让张英到济南去。<BR>  由于当时济南盘查甚严,规定单身人不能赁房宿店。王景瑞、徐子兴和王昭功商量,要想方设法找一位聪明坚定的女同志扮作张英的眷属作掩护。但是,急切之间,到哪里去找适当人选呢?王景瑞就去找傅书堂的爱人李淑秀商量。李淑秀虽不是党员,但长期跟丈夫在省委机关做掩护工作,对叛徒非常痛恨,省委机关破坏,书堂奉命去苏联,她只好来青岛,住在小姑傅玉贞家。这傅二姑娘当时刚结婚,家住云南路汇兴西里,这是所二层楼的铁路宿舍,一门二户,傅玉贞的丈夫丁维尊在铁路印刷厂工作,另一户也是铁路工人。景瑞对李淑秀、傅玉贞说明情况,她们也很为难,十九岁的玉贞自幼跟哥哥干革命,最近又秘密入党,她意志坚定,聪明美丽。可是一来她新婚,丈夫丁维尊虽是党员,却已意志消沉,决不会同意她去;二来叛徒王复元也认识她。他们三人正在踌躇为难,忽听得一阵扣门声,玉贞开门一看,外边站着一个体态娉婷、眉清目秀的姑娘,手提红布包袱,扎着油亮的大辫子。傅大嫂一见大喜,把手一拍:这可是意外来客,最恰当的人选来了!</P>
<><STRONG>八、在老悦来客栈</STRONG></P>
<>  来的这个姑娘,是傅书堂同志的大妹傅桂兰,今年才二十岁,自幼在老家高密县德国人办的发网厂作工。这次是奉父母之命,来青岛看望新婚的二妹,就便打听大哥的下落吉凶。王复元叛变后,高密县委也遭到破坏,高密站上一片白色恐怖。傅大姑娘虽然不是党员,但受兄妹影响,同情革命,而且叛徒们都从未见过她。因此嫂子见面,就快嘴麻利地劝她来扮这个“新娘子”。请读者同志想想,五十年前,一个没出嫁的农村姑娘,跟个素不相识的男人,扮作假夫妻,远走他乡,实在是难为她。但是傅桂兰听了嫂子和妹妹的恳求,左思右想一番,就毅然答应了。她让嫂嫂绾起头发、开脸换装,与张英同志见了面,很快就上火车前往济南。<BR>  他们两人衣衫光鲜,在济南站下车,很顺利地就在一大马路的老悦来客栈租房住下。住处定下后,张英立即按预约向省委机关发出密信。<BR>  张英同傅桂兰虽然扮作夫妻,由于陌生,独处一室时,傅大姑娘不免局促。夜色将降,吃罢晚饭,傅大姑娘更加不安。张英同志说:“你安心睡觉,我到帐房看人打牌去!”桂兰听了心中欢喜,但又想到人家身负重任,整夜不睡觉怎么能行?留他吧,又实在难以启齿。张英却说:“大妹子,安心睡吧,我同书堂志同道合,情义重过亲兄弟,你把我当成亲哥哥,心中就自然了。”说完,潇洒地走出去,来到帐房间打起牌来。桂兰睡到半夜醒来,听见前面还在吆五喝六地打牌。想到张英去时言语,深感共产党人的磊落胸襟。继而又想,自己既应允来作掩护,帮助张英完成重要任务,怎能让他终夜劳顿!想着,就穿好衣服,来到帐房硬拉张英回房休息。聪明的傅大姑娘满面绯红,睡眼惺忪,牌友们也都哄笑着相劝:“老兄快回去吧!”张英被拉回房,傅大姑娘正色道:“你快睡觉,我来守望。”张英想到重任在身,就和衣而卧,转瞬间鼾声大作。傅大姑娘轻轻拉起线毯盖在张英身上,自己坐在窗前,一直等到天明。她一面看看熟睡的张英,一面暗自祝愿:快快剪除可恶的叛徒吧,那时大哥也可以回来了。<BR>  张英一觉醒来,见桂兰依旧困坐床旁,就唤醒她,留下饭金,又交代几句,劝她休息。他自己就梳洗整衣,去市内查看道路去了。<BR></P>
君似梅花我似叶,不怪花开早,只恨叶生迟……
<><STRONG>九、张英中伏</STRONG> </P>
<>  张英是山东潍县人,原来的名字叫马宗宪。他早年投考冯玉祥将军办的军官学校,路过济南时,曾去会过一位开铁匠铺的老乡。那天早晨他走出老悦来客栈,就一路察看市容,漫步朝老西门剪子巷走去。当时济南还处于日本军队控制之下,荷枪实弹的日本巡逻兵,一早就在街道布岗设哨,弄得人心惶惶。刚进剪子巷口,就听见锤砧叮当、风箱呼嗒之声,响成一片,夹巷店铺鳞次栉比,倒很热闹。张英见天时尚早,找到老乡字号,却过门不入,直奔趵突泉而来。因为那个时代,富贵人家都是晏睡晚起,很少一早去拜客的。 <BR>  济南素有“泉城”之称,而这趵突泉又是七十二名泉之最,被誉为历下第一泉。张英进得园门,就听泉声轰鸣,水珠喷涌,竟有三尽多高。他无心观景,往北进了吕祖庙,望着执拂仗剑的洞宾像,心里暗想,若是有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的斩妖剑该多好。出了庙门,踱到园门,见几个人力车夫正在候客。张英走向前去,一个车夫急忙点头哈腰,掸着车座说:“先生往哪!”张英坐上笑道:“剪子巷。”车夫心想:此人定是初到此地。趵突泉后过花墙子街几步就是剪子巷。但想到赚钱养家要紧,抄起车把就往东跑,但想绕道大明湖再拉进剪子巷,要个块八毛就好说话了。不然这点路,两毛钱也不值。客人却欠身拍拍他的肩说:“兄弟,甭绕道了,直穿花墙子街进剪子巷就得,看样子你定拖家带口不易,准给你一块大洋就是。”车夫恍然大悟,这是位要排场的豪客,就连声道谢。不大工夫来到铁铺门前,车夫紧按车铃,大喊:“掌柜的,贵客到了。”那掌柜出来,见车夫正捧着一块大洋向长衫客人道谢,他认出是老乡后,上下打量,见张英衣帽光鲜、出手阔绰,就高兴地喊:“听说你在冯军当了团长,混阔了啊!”边说边忙让进账房,吩咐伙计沏茶叫菜,定要留下吃饭。张英也不客气,席间掌柜打听时局,当时蒋介石、冯玉祥、阎锡山之间战和变幻,山东又在日军占领之下,商家自然关心时局。张英也虚与委蛇,使这位老乡觉得他确是为冯军公干而来。临别时他随便提到,此次携眷来济,想租套带家具的寓所,到时请宝号出个铺保。老乡连口答应。张英漫步回到客栈,没想到刚进客房,就被十几个预伏内外的探警猛然包围,四支手枪对准他,当场砸上手铐,带往第一分局。  <BR> <BR><STRONG>十、解开镣铐</STRONG> </P>
<>  原来叛徒王复元兄弟已经侦知我党锄奸计划,就在张英到济南那天深夜,他们查抄了八卦楼省委秘书处,在焚毁余烬中,搜得张英联系信,得知了老悦来客栈十六号这个地址。他们首先逮捕了傅大姑娘,在济南警察分局严刑拷打,拶指逼供,傅大姑娘始终坚贞不屈,一口咬定张英是新婚丈夫,自己名叫单娟。敌人逮捕张英后更用酷刑吊打,两个凶手轮番水蘸皮鞭,打得他皮开肉绽,几次昏死,又用老虎凳、压杠子种种非刑逼供,张英始终不吐一言。他心里只可怜傅大姑娘,决心奋力脱围。敌人见他被打得半死不活,就将他扔到三元宫的看守所内,继续在老悦来客栈设伏。 <BR>  一般人受此酷刑,早已难以举步,张英虽然终夜呻吟,但他除皮肉受损外,由于自幼练过内外软硬武功,伤势不算十分严重,他决心当夜逃脱。到了半夜,他大喊要上厕所,看守不耐烦地说:“你自己能走就去,老子没工夫架你!”张英故意连声道谢,连爬带挪,捧着手铐脚镣来到三元宫北墙根的露天厕所。看守背着大枪在外等候,等了一会不见动静,进厕所一看,只见手铐脚镣扔在地上,再也不见犯人踪影。看守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鸣笛报警。警探们慌忙带着警犬追捕,那警犬只在三元宫墙外两道高墙之间,跑来跑去狂吠不止。这两道墙都是一丈多高的大墙,犯人究竟哪里去了呢?再说这些镣铐都是外国进口的,没有钥匙绝打不开,而钥匙又都在看守长手里,他倒是怎样解脱镣铐的呢? <BR>  原来大革命后,我党大批同志被捕,周恩来同志领导军委保卫部专门要人研究解铐之术,后来经过再三试验,发现用一根细铁丝伸进钥孔就可捅开,因此保卫人员鞋底内,一般都藏有铁丝,以备急用。张英就用鞋底的细铁丝捅开手铐,提气耸身,抓住墙檐,然后倒手翻身,使个倒卷帘的身法,轻轻翻过庙墙。他富有斗争经验,没有顺路逃跑,却是连翻几道院墙,在一所荒废的大家花园躲过半夜,白天又藏在院内不常用的顾所踏板之下。直等到黄昏人静,才在泉水边洗净血污,抹上泥巴,雇了一辆黄包车来到裕祥铁铺。同乡一见,十分惊骇,连问是怎么回事,他含糊说是执行军务,常要易服化妆。同乡听是军务,自然不疑,就借给他一百元和一身衣帽。张英赶紧换装,连夜赶回青岛。  <BR> <BR><STRONG>十一、金指金一郎</STRONG> </P>
<>  张英回到青岛,在李村路得胜里找到王景瑞,战友重逢,悲喜交集。悲的是傅大姑娘生死不知,喜的是张英虎口逃生。景瑞见张英遍体鞭伤,就让他藏在自己家里养息。不久消息传来,王昭功、王永庆等锄奸组的同志都被捕了。王景瑞在青岛也不安全,党组织决定调他去淄博工作。浑身是伤的张英怎么办呢?景瑞想到省委交通王科仁同志的姐夫,在青岛邮政局局长、日本人金指金一郎家当厨师。那是独门独院的花园洋楼,门口又有日文金一郎的名字,是唯一安全可靠之处。 <BR>  这时,凶恶的叛徒王复元又来到青岛,勾结伪市党部、警察局和胶济铁路警务处组织了捕共队,加紧在青岛迫害我地下党干部。 <BR>  青岛党组织研究,本想送张英同志回上海养伤。张英表示:不诛叛贼决不离开山东。同志们见张英意志坚强,而且武艺确实惊人,脱铐越墙已使敌人胆寒,料也无妨。组织上就决定让王科仁向张英同志学习保卫技术。决定利用金指金一郎的癖好,让张英在他家中安下身来。王科仁找他姐夫商量,曲厨师虽然不是党员,却同情我党,慨然答应,让张英充当他的下手。 <BR>  这金指金一郎是个中国通,而且素爱中国的武术和烹调。他在大连任职时向中国武师学了一套螳螂拳,到青岛后又跟崂山上清宫的道士学了鹰爪力,每天早晨在院子里面对大海朝阳,用拇指、食指和中指,一手捏住一个五磅重的铁球运气练螳螂拳,练完之后,才到厨房洗手吃莲子粥。 <BR>  这天他来到厨房,正要洗手,忽见厨师卧室坐着一个细腰乍臂、光着上身,满是伤痕的人,正在与厨师说话。金一郎怒冲冲地进来:“他的什么人?”曲厨师赶忙起身笑道:“局长先生,这是我师兄弟,也是个练家啊!”金指金一郎瞅着他浑身伤痕疑问地“嗯”了一声,厨师急忙说:“局长有所不知,这才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这是练扎腰、练金钟罩铁布衫,让师兄弟给打的,真是吃饱没事干,自找苦吃。”说着故意作出无可奈何的样子给张英擦洗伤痕。金一郎是个武术迷,早听说中国有金钟罩,就问:“你练的是哪家拳术?”张英眼皮不抬地说:“螳螂拳!”金一郎听说是同门,就考问道:“你可知道螳螂拳何人所传、共分几派?”  <BR> <BR><STRONG>十二、傅家姐妹</STRONG> </P>
<>  张英越狱之后,敌人更加严刑逼问傅桂兰。但是,傅大姑娘始终严守机密,咬紧牙关,不吐一句真言。她后来被囚禁数年,后又被警察局长役使在家,终于郁郁而死。这个纯朴的年轻姑娘,为了保全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献出了青春和生命。 <BR>  傅二姑娘玉贞同志也面临着严重的考验。王复元来青岛后就胁迫玉贞的丈夫丁维尊叛变。王逆让丁继续留在党内,以刺探机密。丁先是向玉贞、淑秀打听张英荫蔽处所,后来又威胁玉贞:“你的亲戚都是共产党,现在共产党不行了,咱可得早打主意。”傅玉贞与他本是恋爱结婚,感情和谐。最初组织上告知她丈夫已经叛变了,她虽不太相信,但她相信党组织。现在发现丈夫果然变节投敌,又气又恨,多次偷偷落泪。她想到革命利益,就密切注意丁的行动,及时向党汇报丁的可疑之处。组织上已经掌握丁逆早已出卖了几个同志,正在侦缉省委交通王焕章同志,由于丁逆深知青岛地下党机密,因此省、市委决定处决丁逆,斩断王复元这只魔爪。组织决定由张英与傅玉贞设计执行枪决。 <BR>  八月十三日夜晚,丁维尊已经睡下,张英突然叩门而入,笑道:“快起来,咱们到前海栈桥遛遛,中央来人啦,要谈重要工作。”丁维尊作贼心虚,借口睡下不愿去。傅玉贞就从旁劝说他:“既然上面来人,准有要事,你还是去一趟吧,天怪热的,反正也睡不着。”丁见妻子神色平和,又想到中央来人,可以刺探机密向主子献媚,就披衣起来。那夜海平如镜,一轮新月给海面镀上一层银色,深入海心的栈桥停阁上,还有人弹琴吟歌。丁维尊忽然发现张英神色严峻,猛然扭头往回就跑。张英却冷笑举枪,弹指间,这个败类倒毙在滋阳路口。 <BR>  第二天,巡警暗探来汇兴西里搜查,傅玉贞一口咬定丁从昨日就没回家,多亏同一单元那家铁路工人帮助掩护,他们虽非党员,却同情我党,张英叩门就是那家人开的。他们代为作证,咬定丁从昨日未归。傅玉贞抚尸嚎啕,半真半假,瞒过了敌人。为了党的利益,她大义灭亲。后来她一直在保育战线上辛勤工作,做一个平凡的党员。当时报界虽然渲染这次“情杀”,王复元却心惊肉跳,知道是党对叛徒的惩罚,因此,第二天他即逃走,十五日潜回济南。但是,究竟为何十六日他又在青岛倒毙在繁街闹市呢? </P>
君似梅花我似叶,不怪花开早,只恨叶生迟……
貌似没续集了
君似梅花我似叶,不怪花开早,只恨叶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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